我順理成章成為蘭停手下的實(shí)習生，我的其他同學(xué)大部分也成了實(shí)習生，小部分體檢通過(guò)的要開(kāi)始養好身體配合生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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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我觀(guān)看蘭停做的第一臺手術(shù)，是一個(gè)懷了雙胞胎的女人的流產(chǎn)手術(shù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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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我很難形容那種血腥和惡心——不是因為女人感到惡心，而是因為她躺在手術(shù)臺上的時(shí)候閉著(zhù)眼睛，整個(gè)人好像死了一樣，但是她的肚子還在動(dòng)——就好像她整個(gè)人，只有肚子里的孩子是活著(zhù)的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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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學(xué)校里老師告訴我們，生育是我們能為這個(gè)末世做的最有價(jià)值的一件事，但是她沒(méi)有告訴我，生孩子原來(lái)是一件這樣恐怖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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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和蘭停一起做了幾臺手術(shù)之后，我不想再上手術(shù)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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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蘭停卻不同意，我和這個(gè)男人爆發(fā)了第一次矛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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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“不上手術(shù)臺你想干什么？”蘭停聲音像一根冰刺棱戳進(jìn)我心里，又冷又痛，“你想和手術(shù)臺上的她們一樣，不停地生孩子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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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我都不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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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吵完架的這天晚上蘭停格外溫柔，我和他坐在研究所頂樓看星星——其實(shí)并沒(méi)有星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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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他第一次溫柔地叫我名字：“攬月，現在能選擇的只有兩件事，一個(gè)是生孩子，一個(gè)是學(xué)會(huì )忍受看別人生孩子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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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“那我以后能選擇做點(diǎn)別的事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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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蘭停摸了摸我的頭發(fā)，月光下他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：“會(huì )的……只是可能需要等久一點(diǎn)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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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但是那一天太遠，所以我還是被迫選擇了另外一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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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我的體檢報告泄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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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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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那天我在蘭停的辦公室里整理資料，蘭停坐在辦公桌前看著(zhù)病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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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一個(gè)穿著(zhù)研究所制服的男人怒氣沖沖推開(kāi)了門(mén)，把一沓紙扔在辦公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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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“蘭停，解釋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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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蘭?？聪蛭?，示意我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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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制服男人制止了，臉上表情變得平靜，跟被人奪舍一樣坐在沙發(fā)上，給我倒了杯茶：“攬月小姐，你也坐，畢竟這件事跟你很有關(guān)系?！?/p>